2015年10月26日 星期一

錯置與迷失

我大概在忠義站看到這個錯字,
視線就難以離開它。
其實每次在公共場所看到錯字都會有一點點竊喜,
完全是功課爛的學生看到別人考得更差的心態。
我想幫這篇文章取個標題叫做「錯置與迷失」,
但光是在心裡頭念出來都覺得像是櫻桃小丸子說國語。

每個禮拜都要花來回三四個小時去淡水,
今天決定挑一本小說在捷運上看,
書架上面米蘭昆德拉的「無謂的盛宴」放了很久,
雖然我覺得這不是一本適合在捷運上看的小說,
也不適合做為一個重量級小說家的最後一本小說,
但是還是看得忘了下車而搭到了北投。

我覺得適合做為重量級小說家最後一本小說的是愛特伍的「瘋狂亞當」
(但當然我希望愛特伍趕快再多寫幾本),
而尼爾蓋曼比較適合捷運。
就像是理想的配晚餐的影集是「超自然檔案」——
每一集不多不少的殺一隻鬼,
份量約略等同一盤炒麵或燴飯,
兩個男主角也很下飯,
殺完鬼之後兩個主角深夜開著車隨著片尾曲展開「交心戲」的時候,
正好可以去洗碗。
(我甚至找到其中的規律:如果片尾特別感人,片尾曲就會播knockin' on heaven's door。)

劇情緊湊有時甚至饒富深意。
我不知道大家會不會看影集看到想要去查編劇是誰,
但是我真的對「超自然檔案」的編劇莎拉甘寶著迷不已。

耳機裡面今天決定讓手機亂數隨選,
曲目是Suzanne Vega的Tom's Diner,
而且是舞曲版,而且是2013年巡迴演唱會的現場版。

我對Suzanne Vega有一種錯置的迷思。
Tom's Diner早在1981年就寫好錄好跟塊凍豆腐一樣擺在冷凍櫃裡頭,
直到1990年英國團體DNA將它混音之後才舉世聞名。
雖然我早知道她是民謠歌手而非舞曲明星,
但我一直一直以為她是英國人,
每次我發現她根本就是美國人時都大吃一驚。
事實上真正的Tom's Diner(店名叫做Tom's Restaurant)根本就在紐約百老匯。

巡迴演唱會上Suzanne Vega唱這首歌曲的時候拿下身上的吉他移開水杯,
戴上大禮帽,用一種民謠歌手的方式跟著舞曲節奏邊唱邊跳,
「我翻看星座運勢及漫畫,報紙上寫著有個明星因為喝酒過量而去世。」
多年以後我知道這個明星是威廉荷頓。
「我聽著大教堂的鐘聲,想著你的聲音。」
演唱會唱到這句的時候響了三個八拍的大教堂鐘聲,
我聽到現場歡聲雷動,
這是DNA混音版本沒有的東西。
「以及偶而不下雨晚上的夜半野餐。」
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應該是大二,
聽到大教堂鐘聲的版本也大吃一驚。

Suzanne Vega因為這首歌曲成為「MP3之母」,
當年工程師布蘭登伯格在廣播中聽到了Tom's Diner清唱版時大吃一驚,
因為他發現當時的錄音壓縮技術根本不可能呈現出Vega音質中溫暖的感覺,
於是一再用這首歌反覆測試、改進,
也就是說MP3壓縮格式就是:以清唱版Tom's Diner不失真為標準。

但我想這些都是Vega在1981年沒有想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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