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19日 星期六

Part 3.滴血認親

「白天是怎樣怎樣、夜晚則化身為什麼什麼」,總是令人很興奮,彷彿Marvel Comics裡面各式各樣戴著面具的超人們。以我而言,白天也算是個穿襯衫打領帶寫公文的上班族,下班之後則自認為業餘的革命愛好者(如果一邊洗碗刷瓦斯爐,一邊看政論節目也可以算的話),而鄰居太太入夜之後則自認化身為業餘女巫。

前幾天貼了血月許願之後,我跟鄰居太太各自在家做實驗。

鄰居太太:我發現要刺破手指比想像中難,刺進去真的會忍不住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真的!沒想到手指皮原來很厚,用普通的針扎個七八次都刺不進去。
鄰居太太:要發狠才行。
我:而且我耍白痴,用普通的飯碗來燒,結果燒著燒著碗就破了。下次要用野田鍋來燒。

鄰居太太:女巫這行業對不做菜的人來說,簡直是職業歧視。
我:對啊!像我家廚房裡頭,隨時在櫥櫃裡頭都撈得出可以算是神聖藥草的東西。
鄰居太太:還好我有薰衣草茶包。
我:像我隨便拿個滷包出來,也就可以做法了。

鄰居太太:真是隨便系女巫路線。

我:以前我幫我爸測血糖用專門的採血針(還有專門的機器)來刺,都覺得很簡單。
鄰居太太:我剛google血糖用採血針,那不能買一根,一盒有四百支。
鄰居太太:所以甄嬛傳裡的滴血驗親,是有滴血驗親專用針嗎?怎麼人人都這麼大滴?

我: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好想吃豬血糕。自從沈迷記帳之後,我發現許多東西遠比想像中的貴,比如豬血糕,我家這邊一根要賣三十五元耶!憑什麼?
鄰居太太:你以為取血很簡單嗎?自己試過就知道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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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15日 星期二

Part2]騎吸塵器往月亮飛去



別看我這樣,其實我晚上(如果回家還有體力的話)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記帳跟刷瓦斯爐。可惜我沒有早幾年發現我的興趣原來在此,要不然早早立定志向去學會計或者當清潔工,現在一定是有錢人。
剛剛刷完瓦斯爐,還順便把水果都洗好分類打包,明天帶便當就可以帶水果。


鄰居太太:但我不知道要怎麼淨化空間。
我:很簡單,通常就是焚香,繞著房間念咒語,繞個兩圈也就夠了。不過像我這麼隨便的人,就隨便挑一段我真的很喜歡的文字,畢竟心誠則靈嘛!比如「我說我愛你,並不是因為我孤單或今天是新年夜,而是當你發覺你想要跟誰共度餘生的話,你會希望餘生越早開始越好。」
這是《當哈利遇上莎莉》的台詞。事實上這部電影有入選影史百大最佳台詞,入選的那一句台詞是:「I’ll have what she’s having.」但這句台詞實在不適合當成淨化咒語。
我:結束的時候加上:「奉宇宙中偉大的諾拉伊芙朗(《當哈利遇上莎莉》的編劇)之名,請清除在這個空間中所有的負面能量,拔除它們,並與白光結合。感恩。」
鄰居太太:那點個香味蠟燭在屋子裡繞也可以吧?
我:可以耶!真是太方便了。把底座的小鐵片拿掉效果會更好。

鄰居太太:我家也沒藥用酒精,只有伏特加。
我:我本來還想用米酒頭呢!咦?你沒嚇到你老公吧?
鄰居太太:他沒有被嚇到。但我說我要刺血進行巫術,他說你不能去上健身房就好了嗎?
我:刺血比去健身房輕鬆多了吧?

鄰居太太:我想到我的淨化空間的專用咒語了。
我:什麼?
鄰居太太:Diamonds are a girl's best friend.
我:太過分了!這樣你連等一下讚美黑暗女神的吟誦歌曲都一併解決了嘛!過分!
鄰居太太:一邊唱還可以一邊大喊:「Tiffany!Catier!」
我:半夜的時候騎著吸塵器往月亮飛去吧。我會騎我那台掃地機器人。
鄰居太太:我騎dyson吸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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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認親...啊不,是血月許願

今天是血月,也是月蝕,月蝕好像下午四點就開始的樣子。
剛剛博學多聞的鄰居太太傳了血月許願的網址給我,最神奇的地方是作者說利用血月許願,兩個月瘦了十五公斤。

鄰居太太:如果可以瘦十五公斤我也要來作法,但哪兒有藥草?中藥店?
我:我有啊。我不是晾了一把鼠尾草?藥用酒精跟針也都有,別看我這樣,我禮拜天的時候常常一邊看影集一邊縫衣服。
鄰居太太:所以你很適合當女巫。
我:穿著Prada的女巫。
鄰居太太:我沒藥草,連在陽台種的薄荷都死了。(沒有成為女巫的天份。)
我:八太太家有貓薄荷,但是用貓薄荷來做血月魔法感覺就好弱。
我:你家廚房總有胡椒粉吧?
鄰居太太:我連那個也沒有。
我:那你只好叫麥當勞歡樂送的時候多送一包胡椒了。
鄰居太太:而且我也沒有粗鹽。(沒法成為女巫。)
我:有細鹽吧?只好拿細鹽少少的加一點水,放在碟子裡頭,放到微波爐裡面加熱,就會結晶變回粗鹽了。
鄰居太太:對著微波爐念咒感覺挺奇怪的。
我:不會比一邊打電腦一邊念念有詞奇怪吧?(我最近發現我有這怪癖。)
鄰居太太:我會在買東西時念念有詞。「這件不行」、「還好」、「over my dead body」……

http://seerhuang.wordpress.com/2014/04/14/血月的特殊魔法blood-rite-in-blood-moon,會痛所以請謹慎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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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13日 星期日

夢誌]變位字謎

上一篇夢誌提到我前幾天半夜做了個夢,匆忙在床頭的筆記寫下了「Annie's trick」,醒來之後就完全忘記這個夢,我不認識誰叫做Annie,更別提她有什麼把戲了。

大概是想得太費力,隔天我又做了一個夢:我辦活動的時候遇到老同事秀娜,她接了一個市政府的案子,大體是每個下午去國小陪小朋友玩遊戲,雖然要忍受小朋友的尖叫以及清潔場地,但有吃有玩工作又穩定,她問我要不要加入她們一起辦這個活動。

醒來在床邊做筆記的時候,我寫下「Nana's game」,我忽然覺得這個夢跟「Annie's trick」似乎是相通的,或許是同一個夢也說不定,至少標題本身就類似變位字謎。我一邊心想:「原來做夢也挺達文西密碼的嘛!」一邊又沈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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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部份夢的謎題都很難解。儘管在床邊放了筆記本,但是醒來之後看著那些鬼畫符(有時候連燈也沒開,甚至連眼睛都沒開,摸了筆跟紙就隨便畫),根本認不出來是什麼。就算勉強在一行字中猜出兩三個字,也沒辦法記得夢的故事。

比如「唐立淇的鑰匙」。我常夢見跟唐立淇成為好朋友(多麼激勵人心!),但這則夢是不是說我跟她熟到互相幫忙保管鑰匙(而且還是鄰居!)(無法抑制的想一直使用驚嘆號!),則一點兒也想不起來。前幾年我常幫一個鄰居朋友保管鑰匙,只要她忘記帶鑰匙,走個十分鐘到我家,我把鑰匙還給她,就不必麻煩鎖匠了。尤其她回家多半已是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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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滷味」則很明確。我夢到做了滷味當早餐帶到公司來吃,吳姐跟萍萍也吃了些,覺得味道很好,就說:「你應該每天滷一些帶來公司賣。」事實上我在現實生活中滷味做得很普通,但每次夢到吃東西,醒來之後總是很餓,於是起床,只開電影台(要不然看新聞會讓人太激動而喪失食慾),一邊看「2012」一邊煮假日午餐。(以下是真的,不是做夢。)(要不然做夢夢到能拍出照片,那就太神了。)

假日午餐大都是冷凍庫的剩菜。煎虱目魚肚(過年前買的冷凍虱目魚肚,剩最後一片,辣椒是陽台上種的)、滷豆干跟滷豬皮(也是過年的時候滷的,而且一整團黑黑的,連解凍之後都不太確定是什麼,還好蒸過之後油油亮亮很好吃,害我一口氣吞下三碗白米飯),炒四季豆跟廣東泡菜。原來醃泡菜還挺簡單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且如果沒別的菜,一口氣吃一碟泡菜的話,心中會感到一陣莫名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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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11日 星期五

錫安


「只要有開始,就會結束。」《駭客任務》這麼說,不過結束之後呢?

傍晚七點半,我去立法院附近想去看看公投盟今天是不是安好。照例搭車到善導寺下車,先經過警政署,好幾層的蛇龍,甚至還捲上黃色膠條。我當下想到,這很像我們做醉雞或油蔥雞(改天我一定一邊做一邊拍照給大家看),醃漬雞腿肉時,要先用棉線一圈圈捲起來,然後用保鮮膜再裹緊,讓它入味並且定型。


走到天津街,又是熟悉的蛇龍跟警戒條。身為路痴的我,自然不知道有什麼好封的,完全孤陋寡聞,天津街跟北平東路就是行政院。此外,這張照片的美麗紅色光也完全是誤打誤撞,因為我原本不曉得還沒走到中山南路就會想拍照,所以手裡還點著菸,為了拍照,只好把菸叼在嘴上,完全是大叔行徑,而剛好快門閃的時候,大叔憋不住了吐出一口氣,結果拍出來挺美的。


天津街對面的鎮江街(經過了二十多天,我終於知道這條街了)也封。走過立法院、長老教會,大家看起來都安好,走到公園路的時候發現原來公園路封路了。大家圍著中正一分局,好像螞蟻想要搬巨物一樣,身為螞蟻的我們原先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但是大家慢慢靠攏,不需要言語,慢慢螞蟻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拿起手機拍照的時候,中正一分局前面的跑馬燈剛好跑過:「中正一分局關心您。」那個感覺真是微妙,害我手抖了一下。旁邊有一個女生舉了一個大紙牌,上面寫著「我只是路過」,我超想跟她合照,但是一轉眼,她已經不見了。


我回家繼續看兩位當代哲學家Cornel West跟Ken Wilber隨片講評《駭客任務》。

兩位大師真的非常喜歡這部電影,甚至Cornel West在兩集續集中都軋了一角。講評中無關緊要,但是我最喜歡的一段是莫斐斯、崔妮蒂跟賽若闖進法國佬的舞廳。「這不是巧合,是命中註定,」法國佬呱拉呱拉說了一大串因果論,「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你們要付出代價。」Ken Wilber說:「我喜歡那句台詞,那就是權力的象徵。」兩人也忍不住落落長講了一堆權力的理論,畢竟哲學家講到這種議題就收不住口。

這時候崔妮蒂冒出一句台詞:「I don't have time for this shit!」Ken Wilber接著說:「我最愛的Matrix T-shirt上面,寫的就是這句。」兩個大師大笑起來。

這個三部曲電影,最令人困惑的是最後二十分鐘。彷彿畫蛇添足,疊床架屋,說來說去就是那個尾巴讓消費者的爽度大打折扣。

在倒數二十分鐘之前,華卓斯基兄弟寫出完美的電影台詞:
莫斐斯:「你做到了,」
奈歐碧:「不,是我們做到了。」
奈歐碧:「有些事情永遠不變,而......」
莫斐斯:「有些事會改變?」
奈歐碧:「幸好會改變。」
人類的團結主義終於獲得成功。勇敢向前的氛圍,讓觀眾誤入歧途,導向傳統的善惡之戰。

從狹道勇猛趕回來的奈歐碧下令發射電磁波,成千上萬的機器人如落花飄落。艙門打開,經過千辛萬苦總算重逢的林克與姬依深情相擁。
姬依:「我就知道你會回來。」
林克:「我答應過你。」

「大多數的電影會在這裡結束。」Ken Wilber說。不過,這種簡單的二分法,彌賽亞拯救世界,顯然不是華卓斯基兄弟的世界觀。「母體的不穩定,是因為它不夠完整;錫安的不穩定,是因為它排除了一些東西。」

「身為一個救世主角色,尼歐最有趣的地方是他常常說,我不知道。」在最後五分鐘尼歐跟史密斯沒完沒了的打鬥,「為什麼?安德森先生,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麼頑強?為什麼一直爬起來?為什麼一直抵抗?你以為這有任何意義嗎?
「你會聽到易卜生談論生命的謊言,歐尼爾的夢境......我們身體終究是爬蟲類的美食。」Ken Wilber說。
「還有更大的東西嗎?有超過軀殼之外的東西嗎?」Cornel West接著說。
彷彿完美的三重唱,這時候尼歐說:「這是我的選擇。」

「歷史只是無稽之談,倘若它與我自己的存在與轉變無關。」Ken Wilber引用愛默生的話當成註解。兩人從但丁、海德格、叔本華、柏拉圖一路談下來。
「而且還有我們這樣的評論家,幫大家深入淺出的解析整部《駭客任務》。」
「像我們這種帥哥更是有見地......」這是真的,Ken Wilber從年輕到老都帥到不行,而且身材好到令人不想閱讀他的腦袋。
「這可不是嗎?」
「這可不是嗎?」
「好了你在鬼扯什麼啊?」
就在兩位大師互相稱讚對方是大帥哥的同時,講評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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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10日 星期四

夢誌2014/4/11

夢誌]

記下三個夢。

第一夢:Annie's Trick
這個夢應該是在第一個睡眠週期結束的時候,可能是半夜三點吧。
雖然寫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很不確定隔天早上會記得,多少還是有點把握。
但是別說現在,就算是我在記第二個夢的時候,我都已經想不出來誰是Annie了,
更別說她有什麼把戲可以讓我覺得值得記錄。

第二夢:披薩宴會
這應該是受到前兩天跟同事去吃披薩大餐的影響
(no,no,魚山,我們每人不只吃六片,而是八片),
現在想到最後上的蜂蜜核桃披薩還覺得口水直流(可見我果然是甜點人),
單吃已經很好吃,加了香醋更好吃,加了辣椒醬又更更更好吃。
(甜點果然是可以加辣椒的沒錯。)
(主要是這間很便宜,在我家想要吃成這樣,一個人大概要六百塊。)
(結果一直流連真正的披薩宴會,扯老半天也沒回到做夢。)

這個夢境細節很多,細節自然忘了,但是是一個憂傷的夢。
我們一群人要出發,去做一件什麼事情,出發前開了披薩宴會,
中間有一個不屬於我們這群人的老頭(應該認識,只是不屬於我們這掛的),
堅持要在我們行前請我們吃披薩(雖然我們正在吃披薩,而且已經吃了很多),
披薩送上來的時候,老頭去上廁所,店員高喊著綜合披薩是誰的,綜合披薩是誰的,
沒有人回答,氣氛頗尷尬,我告訴店員是老頭點的,店員把披薩放在桌上,
我們其實都已經吃飽了,大家不太動那張披薩,我吃了兩塊,
(可見在夢中依舊很貪吃)
等老頭回來時,披薩都涼了。

醒來的時候大概是六點多。
比較有趣的是這個夢的「演員」,
老頭是「慾望師奶」隔壁麥考斯基太太的先生,
(我剛剛忽然很狐疑,麥考斯基太太的先生不就是麥考斯基嗎?但好像不是,因為麥考斯基好像是前夫的姓,就是被冰在冷凍櫃的那個倒楣鬼。)
而送披薩的店員是樓下7-11的那個店員。
這兩個「演員」值得說的地方是,其實我醒過來的時候不確定是這兩個「演員」,
我在床邊筆記本寫下「the pizza party」這幾個字的時候,
忽然想到,到底是這兩個人嗎?
想著想著又昏睡過去,結果第二次接觸到這個夢境的邊緣的時候,的確是這兩個。(但我覺得第一次做夢的時候未必真的是他們。)

然後又醒來,醒來之後非常想吃披薩,
就開冰箱把本來要當今天早餐的烤餅夾炸醬給吃了。
(再次證明是好吃鬼。但炸醬烤餅真的很好吃,今晚回家再拍給大家。)
(做了炸醬烤餅,會很想對7-11的28元培根蛋餅比中指,「你憑什麼!」)

早上六點多這種時間真是尷尬,天已經亮了,要是梳洗打扮,
大可以先去上一堂瑜伽再去上班。
可是我如果這麼有毅力,應該早就是什麼偉人了,於是有了第三夢。

第三夢:Auntie
這個夢是個「當下」夢,
夢裡的時間,就是今天早上七八點,
地點是我房間,我床上。
夢的內容是我媽跟阿姨忽然開門進來,說:「都幾點了還不起床!」
我媽小時候就常幹這種事。
現在當然不會進我房間,但我媽家離我家只有兩個捷運站,
(我一定以後要搬到離我媽很遠的地方!)
所以她經常還是早上跑來我家,乒乒乓乓的把我吵醒,
「都幾點了還不上班!」
雖然是我媽跟我阿姨,但是我還是討厭穿著鬆垮垮的睡衣時被人看見,
(就算我穿的是Zara。這又是夢境跟現實重合的地方,我的確穿著Zara睡覺。)
阿姨自顧自的跑去我床頭,看我貼在床頭相框裡面是什麼。
我看她看得這麼起勁,也非常想看。
(這一點很超現實,因為如果是我現實生活的床頭,我怎麼會不知道我相框裡面是什麼?)

這個夢有趣的地方就在「相框」。
過年的時候我在床對面做了一個裝飾(如圖),
本來壁貼是樹上掛了鳥籠(雖然鳥籠是開著的),
我不太喜歡鳥籠,於是不貼鳥籠,打算用相框放幾張我喜歡的專輯封面,
把相框貼在樹枝附近,變成一棵CD樹。


但我左思右想,只想出一張Alanis Morissette演唱會的封面跟這棵樹很搭,
之前原本覺得絕妙的「翻白眼的Janet Jackson」跟「帽子被撞下來的王菲」對看,
裱框之後太重,也太大,根本沒辦法放到樹上。


所以,我非常非常想要知道,在夢中,到底我床頭的相框裡頭放了什麼。

但是我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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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4日 星期五

第十八夜]不丹

如果用Billbord的分類排行榜來比喻,慷慨激昂、坐滿學生的青島東路就是Hot Rock Chart(有時候是Hard Rock),而上班族居多的濟南路,則像Adult Contemporary。

晚上八點鐘,我在濟南路中央標準局前面。降雨的晚上,儘管雨不大,但持續降雨的確是個問題。今天濟南路搭起一座一座的小帳篷,一座座的小帳篷帶有一些私人領域的氣息,多少令人裹足不前,擔心是不是胡亂闖入了別人家。儘管闖入了別人家也沒什麼關係。

不過,我還是懷念前兩天的陽春雨棚。用防水布胡亂搭起的雨棚雖然陽春,卻頗有一種天下為公歡迎光臨的奉茶氣息。

整條濟南路都是安靜的,我下意識的走到一個特別安靜的雨棚,只有一兩組人在聊天,其他的人就只是靜默坐著,看來都是跟我一樣,下班之後連講話的力氣也沒有的上班族。我打開電腦刷刷的寫著稿子,旁邊有人一邊靜坐一邊繼續白天未完的工作,也有人在記帳。

我前陣子終於(發神經的)設計好了我專屬的(也就是說只有我自己看得懂的)自動加總手機跟電腦同步的現金流式的計帳表單,只要輸入品項金額、選取科目,就會自動加總到各類支出小計,而該分項預算就在旁邊,威嚇效果十足。這真是一個很嚇人的表單,嚇人的部分在於原來像我這樣出社會已經工作了快二十年的上班族,可自由支配的消費額度是如此之少!

我拿出自備的水壺喝了幾口水,也有人拿出保鮮盒,吃著自家帶來的食物——上班族們盡可能的把物資留給同學,讓他們可以走得更長久。醫療站、補給站內同學歡快的喧嘩,對照著雨棚內的寂靜,曹植說:「來日大難,口燥唇乾。」同學還不知道生活的艱苦,這是好事,這樣才有勇氣出來爭口氣,而我們這些久被生活折騰,連打開記帳本就心膽俱裂的歐吉桑歐巴桑們,能做的也不過多省一瓶水、一個便當給現場同學,讓口燥唇乾的來日大難,拖晚一天是一天。

天空不時飄著雨,每當雨勢忽大,在棚子裡的人便騰挪著包包與位子,自動往中間靠攏,讓出更多空間讓更多的人能進來躲雨。不時有新加入坐下的人拿出路上買的一點食物,多半是不需餐具的finger food,自吃兩口便傳給旁邊的人,讓大家傳來傳去的吃,有的人挑一塊嚐嚐,大部份的人包括我,累得毫無胃口,輕聲道謝之後便繼續往前傳。

傳著傳著,前頭忽然有人問道:「請問一下,這是......什麼?」被問的人嚇了一跳,只好回頭問前一位,前一位又回頭問,中間有人就說了,「我猜是個什麼糕餅吧?」簡直是雞同鴨講的大同社會,我因而偷偷笑了起來,又覺得溫暖。我想到不丹。

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去過一次不丹。以經濟面來看,2004年全球人類發展報告中,不丹在192個國家中位居134位,但在2006年發表的「全球快樂排行榜」,不丹卻名列第8位,位列亞洲第一位。很多人說這是「窮開心」,這深山小國民智未開,不知外面的世界。我去那邊住了兩個禮拜,深感山明水秀無異窮山惡水,「窮開心」之說無可否認,但從另外一方面來說,不能說「窮開心」就不是開心,這種開心也很真心。

我從國境最西的帕羅,經過首都廷布、舊都普納卡,經過大鄉小鎮,直到國境東邊的蒙加。整個不丹國境裡頭,沒有一個乞丐。

不丹高山地陡,農地稀少,國小民貧,卻不會窮到無路可走,在這藏傳佛教國家,如果當真窮到沒飯可吃,便出家為僧,一點兒也不可恥。不那麼窮的人則將多出來的那一口飯供養寺廟,布施善德,種世間福田。相較相鄰的印度,不丹窮雖窮,光是這一點就令人肅然起敬。

不丹向以提倡以國民幸福總值(GNH)代替GDP聞名,在第十五夜的遮雨棚,看著大家傳來傳去的一口食物,我忽然覺得我自己的個人幸福指數,也悄悄的往上爬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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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2日 星期三

又來務農

吉本芭娜娜常說多肉植物是一種療癒性的植物,受到她的誤導,我跟很多人一樣,一直都把「療癒」誤以為是「好養」。

但我覺得多肉植物也沒那麼好養,每次買來都三兩下就死掉。而每次養死多肉植物,都令人格外自責,天啊我連它們都養得死,我的煞氣跟怨念跟霉運是有多重,連療癒植物都擋不住?

不過還是繼續買繼續養,真是一種昂貴又殺生的嗜好。

我去的攤子喜歡幫多肉植物取奇妙的名字,有一陣子我很著迷於「小王子」系列(應該很適合栗子大叔的路線),比如長得很奇妙的「小王子的玫瑰」,但是既然是小王子的玫瑰,自然格外走嬌滴滴路線,買過幾次,都還沒拍到照,就駕鶴西歸。

過年的時候買的「小熊坐蓮」(小熊坐在馬克杯裡頭的石蓮上),顯然是喵叔路線。


上上禮拜攤子進了一批哈利波特路線,我買了斜角巷跟小精靈(是多比嗎?),連土連盆子都不用(是靠魔法過活嗎?),可惜沒有(也不可能有)啊哇呾喀呾啦,要不然那個鐵定是非買不可品(但是買來是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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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農

這幾天持續走沒錢路線,所以每晚都把冰箱冷凍庫裡面結滿了霜的食物解凍煮來吃。吃這些食物最大的樂趣在於:在解凍前,你完全不知道拿到的是什麼東西,也就不知道等一下會吃到什麼——甚至連解了凍之後,都還不太能確定這是什麼。當然,蒸熱之後就知道了。這樣也算是驚喜過生活吧?昨天算是中大獎,蒸出來之後竟然是美味的梅乾菜扣肉。



前天也是即使解了凍依舊不知道是什麼,只能一蒸以求謎底。

但前天因為連日熱血,走家事撫慰路線,記個帳(記帳能算是做家事嗎?)、吸個塵、練五分鐘皮拉提斯、洗碗洗鍋(前一天因為太累,煮完宵夜沒力氣,就把鍋子跟碗筷冰在冰箱裡面,這樣應該也算是很衛生吧?)(還是很噁心?)、摺一摺衣服,去一下角質敷一下臉....

甚至還務農了一下——澆了花,還將陽台上的香草植物剪枝,既然如此,那就徹底療癒一下,把辛苦收割的香草(也不過拿著剪刀剪一剪)做了香草鮪魚沙拉(當然是罐頭鮪魚),自覺很有spring young的感覺啊!

打開電鍋,原來謎底是滷肉,喜不自禁的做了滷肉飯配著香草鮪魚沙拉來吃。一邊吃著,忽然想到,這算什麼spring young?這麼大的碗公(連旁邊的茶壺都顯得小了),還撒上大把肥滋滋豬油跟大片豬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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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寫字

今天看新聞,部長說,「立法院不開會,每天要花八十萬養立委。」但是話說回來,立法院開會,我們還不是每天要花八十萬?

反正不管開不開會這八十萬都省不了,那還寧可別開,什麼會都不開,比三十秒推動個什麼法,來得好多了。

這簡直就是「笑林廣記」裡的笑話:有個老學究非常愛幫人題字,有一天有個小子手搖白扇走過來,老學究提筆就要題,小子立即跪在地上不肯起來,老學究說:「不過題個字,何必行此大禮?」小子回道:「我不是求你寫,我是求你別寫。」


後記:
這笑話原先我只記得概要,博學多聞的鄰居太太立刻指出笑話出自「笑林廣記」。
文章貼出來之後,有網友指出,似乎不是「笑林廣記」,查了一下,可能是「嘻談錄」裡面的「喜寫字」(這篇名實在取得好。喜寫喜寫,寫得難看,更是災難)。
這令人考據心大起,我趕快去查了一下這兩本書的關係。
「嘻談錄」出版時間是1888年,「笑林廣記」則是1899年,因為晚了十一年,所以把「嘻談錄」裡頭的笑話除了十一篇沒收,其他都收了,只是順序、標題改變。而「笑林」銷量更廣,影響也更大。(不過還是無法確定這個笑話是不是也在「笑林」裡面就是了。)
結果上面這句話才貼出來不到五分鐘,立刻有網友回應,「笑林廣記」卷二裡面,的確收錄了「喜寫字」,並且還附上了照片。
連照片都有!這實在太震撼了,問了一下,原來網友人正在圖書館,看到大家正討論這件事情,就順手查了一下,把書調出來,還順手拍了照。
不禁令人感嘆,網路時代就是這樣啊!大家的腦袋都在雲端上面共用,如網友所說,「大家腦袋好像在平行運算似的。」
.感謝網友「風痕影」、「秦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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